万物皆有生长、存续、繁殖、迁徙的本能,并为了适应环境而走在进化的道路上。 可又为何会有生物以不同寻常的执着追求着完善自我,甚至超越了个体的生存本能,仿佛有一种更崇高的目标在牵引着它们?阿戈尔不会给我答案。 我叩响深海教会的大门,只为寻求他们的资源与途径。可哪怕历经钻研,积累名望,乃至成为受人敬仰的主教,却也只是得到了诸如“一切皆有神启”这样一些并不能令我释怀的答案。 我重拾生物学学者的身份,试着访遍这片大陆上的生物,不敢说穷尽,却也将万千生灵尽收眼底,但我始终得不到答案。唯有海中那些生物,无法以任何一种现有的理论或假说去解释。 最后我不得不承认,“神”是切实存在的。并非伊莎玛拉那样的“神”,也不是人们假想中那形而上的主宰。一定有某种崇高的意志改变了祂们和它们,并赋予其高洁的使命,驱使着它们以一种远比人类高效而有序的方式,探索作为生物的可能性,直至“神”所标记的终点。 早在年轻时,我与同僚们就已经被在陆上观察到的蜂群的社会结构震惊,而如今,远比蜂群更为合理更为理想的生物活体蓝图就近在眼前。在这永不止歇的资源供给与循环中,所有的纷争和仇恨都只得因失去植根的土壤而消弭。 不必解明“神”的真身,也无需推测“神”的用意。我会找到“神”的实验器具,窃取“神”的橄榄枝,为人类带去果实,即便那并不是为人类所准备的。而这,即是我,与每一名尝试攻克难题的人类科研工作者的权利。